《我的第一支唇彩》/邮树我的第一支唇彩...

  • 邮树ys
  • 2024-10-26 01:18:39
《我的第一支唇彩》
/邮树
我的第一支唇彩,买于十五岁的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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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因是我看到了杂志上的一位女人。
周五的傍晚我如常待在县城的书店,读一些最新版的杂志和漫画。直到我在某本杂志上看到一个女人黑白色的照片,那一瞬我的魂儿被他不知名的美给拐走了。
她的眉骨弯成一座拱桥,眼睛里一盏棕色的灯在飘摇,嘴唇上有一颗浅色的痣。她太美了,惊鸿一瞥,我轻易地为她所散发的的雌性魅力而魂牵梦绕。
她就那样扎根在我十五岁的梦里,我甚至联想了她身上的香气,类似于桂花味的洗衣露。

后面的日子里我把自己关在黄昏里的一座房子里,我幻想成为这样一个女人:瓷器般细腻,像条河流一样平缓,性感得可以轻松拥有爱情。

我幻想变美,幻想出挑。但县城里的美太贫瘠了,对于浅薄的我来说至少是这样的。我想探索世界每个角落的美丽,然后臆想我的灵魂在废墟上空飘荡、臆想遥远的沙漠和海。
可这些计划太过庞杂,我开始幻想琐碎。

“或许我需要一支唇彩。”我这样想,心里对于美的初印象开始萌芽了。

那天我一个人走在县城的街道,尝试融入流淌着青色经络的十二月。皮肤和眼睛被冻得生疼,像是被钉进了一枚干涩的铁锈粒,我的感官被轰轰烈烈的痛袭击了。
脑袋昏昏,我塞着耳机走在雪里,脑子里全是少女对于美的臆想。
斯嘉丽性感的声音在我耳里游,我就那样呆呆站在雪里,开始淌眼泪,一滴雪落在我的睫毛上、顺着脸颊的痣掉到我的眼睛里,雪和泪融合了,丰腴的情感变成冬日的一株幻想剂。

突然想起朋友曾很郑重地和我讲过:“树,你身体最漂亮的部位是你的唇,不干裂、匀称又饱满。”
我当真了。

于是我决定买一支唇彩。
我妄想给我的唇染一层晶莹的红,勾勒我身体的一部分媚骨和虚荣,填充我对于美的初印象。

那个冷得发晕的冬日傍晚,我走进街角的一家化妆品店,迎面而来的热气给我的镜片镀上一层柔纱。不知道为什么我感到一丝尴尬,一丝苦涩的羞耻,还好北方的气候早就给我的脸染上红晕,或许十五岁少女的怯性也给我找了理由。
我擦掉眼镜的雾气,抬头对老板说:“我想要一支唇彩,不要太红,偏粉的西瓜瓤色。”

在老板的热情介绍下,我如愿买了一支唇彩,已经忘掉是什么牌子了,只记得我整个人乐盈盈,心里满是对我即将成为美女的欣喜感。

县城的生活寡淡,我也只是一株草,我在精神的晦涩带生活着。身边没多少特别的人,我也渺小,对我来说生活不像诗,倒像一本泛黄的旧物集。
但唇彩给我的生活添了色,我把嘴唇涂得饱满丰润,我觉得我这样就是美了。
十五岁的冬夜,我第一次涂上属于我自己的唇彩,从那开始,我对美的探索就正式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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