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富贵 不相汪{三}

裸枪  裸枪     2021-03-28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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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子弟小学,茂军的妈妈是厂卫生所的医生。


我被反复冲洗了两个小时,中午又在他家蹭了一顿饭,土豆熬茄子,熬出蓝汤的那种,可香了。

我一瘸一拐的往回走。


其实不疼,只是破了点皮出了两个洞。


但是我觉得我瘸着走路是对伤口和茂民的起码尊重。


快到家的时候我恢复了正常的走路姿势,不能让我爷看见,他会不停的追问,甚至可能会让我学一学狗是怎么咬的我。


对于痛苦和丢脸的事儿,我是不屑于回顾,更不会自己去重复的。


可能因为洗的太久了,那块皮肤的碘酒颜色似乎已经深入了皮下,我印象里好像两年左右颜色才恢复正常。


皮肤也早已愈合,但是有一条属于我的狗的信念依然不散。


邻居孙家也抱了一只狗,我短暂的燃起了希望。


但是很快就破灭了,一条灰色的土狗,见人就摇尾巴,给口吃的就抱住大腿狂舔。怎么形容呢,用我妈夸我的话就是——站没站相、坐没坐相。


只要有人接近,原来趴着的狗马上一个大翻身肚皮向天。你要是挠它几下它就把眼睛都闭上了。

这种狗怎么拿得出手?还指望它给我报仇?半拉大饼子就能出卖我,连咸菜都省了。


郁郁寡欢中,转眼到了冬天。


学校门口有一个硕大的垃圾堆,也可以叫垃圾山!


一只毛茸茸但是又脏兮兮的小黑狗在垃圾山地下嘎嘣嘎嘣的嚼着什么。


我眼前浮现出我爷爷对我爸爸说要把我带走时说的话:这孩子我带走了,从小好好培养,长大一定是个苗子,光宗耀祖全指望他了。


这岂不就是另一个我?


别人能改造我教育我,难道我都改造不了一条狗?


说到这里要简单介绍一下我的情况。


我们家被从市革委大院清出来以后,就住进了一个大杂院。


大杂院最显著的特点就是杂!


反正这么说吧,什么斗殴打架堵门抄家都是寻常事。院子里户籍常住人口很多,能见到的很少,因为要么是拘留了要么是劳教了,老赵家的我搬来之前直接就判刑了,后来刑满释放在家呆了几天就又抓回去了。


我爷爷有一次来我家,一进胡同,正看见我在院子里摆弄嘎斯灯。


那时候经常停电,所以几乎家家都有嘎斯灯。


小孩子玩火这还了得?


所以他果断的一声暴喝,我吓得一哆嗦,然后直接点燃了嘎斯引发爆燃,直接喷了我一脸。我脸上一些暗痕我怀疑就是那次被烧灼留下的永久纪念。


我要改造这条狗!我内心有个声音在呼喊!


我悄悄的走过去,结果还是惊动了它。它回头瞥了我一眼,我也看清了它嘴里叼着一截冻硬了的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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