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面重大问题、贡献学术创新、发扬实践理念

直面重大问题、贡献学术创新、发扬实践理念

——唐钧教授《应急管理与风险治理》读后感

2021年5月，由中国人民大学危机管理研究中心主任唐钧教授所著，应急管理出版社出版的《危机管理与风险治理》一书正式面世。《应急管理与风险治理》（唐钧/著 应急管理出版社 2021）一书在深入研究和探索应急管理与风险治理的演化逻辑和发展原理的基础上研究应急管理与风险治理的整合之道。本书放眼全球、扎根祖国、立足本土，从应然和实然两个层面探索了应急管理与风险治理的互动关系和整合进路。

从现实背景来看，应急管理正在成为公共部门的重要使命和关键价值。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共中央政治局进行第十九次集体学习的时候强调，应急管理是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的重要组成部分，承担防范化解重大安全风险、及时应对处置各类灾害事故的重要职责，担负保护人民群众生命财产安全和维护社会稳定的重要使命。从理论角度来看，应急管理与风险治理的融合成为必然趋势。当前全球公共安全风险局面险峻复杂，公共安全风险显著增加。尤其自新冠疫情以来，单纯的危机应对或应急管理已经无法覆盖全面集聚的公共安全风险。非常态的应急管理和常态的风险治理都急需理论上的创见以指导现实的公共安全治理。某种程度上，唐钧教授新作《应急管理与风险治理》（唐钧/著 应急管理出版社 2021）正是与当前应急管理领域的“大问题”相呼应，回答了在新时代背景下如何推动应急管理与风险治理相整合的关键问题。值得与应急管理有关的工作人员、学生、教师细细品读。

一、回应三个重大问题：应急管理与风险治理的双重需要、应急管理与风险治理的内在机理、应急管理与风险治理的融合节点

（一）《应急管理与风险治理》呼应了应急管理与风险治理的双重需要。

自乌尔里希·贝克提出“风险社会”的概念以来，人类社会的风险集聚已经成为一种学界的共识。在这种共同理论认同的基础上，学者们对于集聚的风险如何治理展开了讨论和研究。但基本上，这些研究关注的重点都在于风险的异常聚集与非常爆发，而对风险的累积和降级相对缺少关注。诚然，风险累积或异常集聚极其容易在某种因素的刺激下爆发引起公共危机或突发事件，但是风险的常态化应对和降级同样也是关系到公共安全风险的关键方面。但遗憾的是学界目前尚欠缺与之相关的学理分析，急需富有创新和指导意义的理论创见。

进一步的，现实环境中大规模、极富破坏性、全球范围内的公共危机尚属少数，新冠疫情这样的危机实属罕见。更多是有限规模内的自然灾害、安全生产、舆情风控等具体事件。这些事件本身具有有限规模、有限后果、有限处置的特征。也即这些危机事件本身被限定在一定的规模内，危机爆发只局限在属地而不会扩散全国。危机事件的后果有限，只会影响到某家企业或某地政府，不会波及全国。危机的救援力量不是不计代价的，而是基于一定的成本收益考量。“三重有限”导致这样的事件处置自然不能参考汶川地震、新冠疫情等大规模危机的做法和手段，而需要更加切实可行的方法来加以应对处置。

从这个角度来说，《应急管理与风险治理》（唐钧/著 应急管理出版社 2021）正是回应了学理和现实的双重需要。从学理上看，《应急管理与风险治理》（唐钧/著 应急管理出版社 2021）对风险治理本身的内在机理、应对措施、治理手段加以分析，形成了具有现实场感的理论创新，填补了常态风险治理的理论空白。从现实上看，《应急管理与风险治理》（唐钧/著 应急管理出版社2021）呼应了“三重有限”的现实需求，构建了全要素参与的全流程方法，为现实的风险治理提供了具有可操作性的有效手段和方案。

（二）《应急管理与风险治理》厘清了应急管理与风险治理的内在机理

从外在形式来看，应急管理与风险治理针对的是不同形态的公共安全事件，应急管理针对的是公共危机、突发事件。风险治理针对的是安全救援、生产安全等方面。但从本质上看，公共危机或突发事件产生源自于公共安全风险的累积或异常集聚在某种外部因素的刺激下强烈的爆发。换言之，公共安全风险是公共危机的前提条件，公共危机是公共安全风险的集中爆发。基于这种认识，我们应该如何认识应急管理与风险治理的区别与联系？应该如何基于风险累积程度来界定应急管理与风险治理的介入程度？如何推动常态的风险治理转向非常态的应急管理？所幸《应急管理与风险治理》（唐钧/著 应急管理出版社 2021）为我们提供了极富参考价值的可能答案。

从治理对象的区别上看，应急管理针对的是突发事件，风险治理针对的是公共安全风险。唐钧教授认为，这种治理对象的差异并不意味着二者路径的背离，恰恰证明了二者的殊途同归。他形象的使用了“冰山理论”来说明这一观点。公关安全风险就像一座巨大的冰山，水面之上外在的显露出来的就是公共危机，更加重要的是水面之下潜藏的巨大冰体——公共安全风险。具体如图1所示。

图 1 公关危机或突发事件与公关安全风险之间的关系 来源：作者自制

进一步的，唐钧教授基于实践经验与理论洞见明确了风险治理与应急管理之间的关系。唐坤教授指出，应急管理与风险治理在实践中相互融合、相互补益。应急管理着眼于应对突发危机、保障紧急状态下的公共安全、是危态中政府管理和社会治理的工作和状态。风险治理则是立足于正常态、危机态、未来态、全面实施防范风险、化解综合危机、维护社会稳定、促进健康发展等一系列工作，是应急管理的前置（排查问题和先期处置）、共治（共担责任和联合整治）、根治（规避危害和本质安全）。具体逻辑如图2所示。

图 2 应急管理与风险治理关系图 来源：作者自制

唐钧教授的观点明确了应急管理与风险治理的整合路径与现实依归，明确了以应急管理为基础和起点，以风险治理为牵引和保障的基本思路，指明了实现国家应急管理能力现代化的必然途径。

（三）《应急管理与风险治理》确定了应急管理与风险治理的融合节点

在明确应急管理与风险治理的区别与联系之后，应急管理与风险治理应该如何融合？应该基于什么环节融合？应该从哪些方面入手？这些都是应急管理与风险治理融合的现实问题。面对这些问题，《应急管理与风险治理》（唐钧/著 应急管理出版社 2021）为我们提供了富有洞察力的探索和解释。唐钧教授指出，应急管理与风险治理的融合节点在于对象融合、主体融合、目标融合、过程融合、实战融合。这些融合节点的确定回答了应急管理与风险治理的交汇与重叠之处，从理论上回答了应急管理与风险治理间的联系，也为实践上的行动提供了思想指南。从具体内容上看，对象融合、主体融合、目标融合都是着眼于回答主体间关系，过程融合和实战融合则是着眼于界定行动间关系。具体如图2所示。

图 3 五大逻辑的融合进路 来源：作者自制

对象融合、主体融合、目标融合关注的是构建社会不同主体的共同认识和一致目标。累积的公共安全风险一旦爆发就表现为突发事件，要完整妥善的处理突发事件，就需要综合常态治理与危态治理。要最大程度上的实现常态治理与危态治理的善治，就要最大程度上的融合社会中的多元主体。对象融合、主体融合、目标融合关注的是在社会的不同主体中构建出一种整体性治理的格局和氛围。对象融合、主体融合、目标融合的基本逻辑在于突发事件与公共安全风险之间的融合导致全社会必须形成共同参与的局面才能达到全面安全、全面稳定的现实目标。三者的融合关系使得单一的危机管理必须走向全面整合的风险治理。而过程融合和实战融合则是关注到应急管理与风险治理的现实载体。诚然，应急管理与风险治理在突发事件的处置、社会公共安全的治理、全周期的危机管理、防灾减灾的应对处置等方面多有交叉和重叠之处。这种手段和事件的重合客观上为应急管理与风险治理提供了具体的现实载体。总之，主体间关系的构建和行动间关系的互动为应急管理与风险治理的融合提供了可能。

二、贡献两个重大创新：双全治理与新兴治理

本书《应急管理与风险治理》（唐钧/著 应急管理出版社 2021）回答了应急管理与风险治理的三个重大问题，为我们明确应急管理与风险治理的内在机理，提供了极富价值的洞见。更为可贵的是，唐钧教授在全面梳理国内外应急管理与风险治理的理论成果与实践经验之后，结合自己多年的深入研究与实践成果，为应急管理学界呈现了两个极具价值的重大创新：双全治理与媒体治理。

（一）双全治理：全要素全流程公共安全风险治理

唐钧教授在本书《应急管理与风险治理》（唐钧/著 应急管理出版社 2021）中指出，传统的单一要素、单一流程的应急管理已经不再适用于多元要素共同致灾、多种流程相互龃龉的现实局面。我们急需从观念上进行彻底的变革与创新，为多种要素共同作用、多样流程相互激发的现实局面提供可行的理论指导。基于此，唐钧教授在本书《应急管理与风险治理》（唐钧/著 应急管理出版社 2021）中提出了“双全治理”的概念和具体操作。其基本逻辑是按照公告安全风险治理的全流程划分不同的参与阶段，在不同的参与阶段中按照一定逻辑规定要素的治理手段与规制逻辑。具体如图4所示。

图 4 应急管理与风险治理的要素和流程 来源：《应急管理与风险治理》（唐钧/著 应急管理出版社 2021）

可以看到，唐钧教授讲应急管理与风险治理的全流程整合为8大模块，不同的模块中包括不同的治理要素和治理手段。这8大模块全面覆盖了应急管理与风险治理的处置流程，全面容纳了应急管理与风险治理的参与要素，全面明确了应急管理与风险治理的流程处置与治理逻辑，全面整合了应急管理与风险治理的逻辑、规则、方法、理念。为应急管理学科贡献了具有开拓意义和领导意义的理论创新。

（二）媒体治理：风险控制与舆情管理

随着互联网、智能手机、5G等新兴技术的广泛普及和应用，传统的“事后”媒体报道正在日益转化为“事中”的深度参与，甚至包括“事前”的预警预防。这就导致应急管理日益成为“现场”与“舆论场”的集合体。任何应急管理的手段和措施都被放在了媒体的聚光灯下，任何错误与失败都会被千百倍的放大。极其容易造成“一招不慎、满盘皆输”的局面。面对这种现实情况，应急管理与风险治理应该如何做好媒体的治理与控制，避免次生的舆情风险演变成新的公共危机，这是每个应急管理学人都值得思考的问题。唐钧教授在本书《应急管理与风险治理》（唐钧/著 应急管理出版社 2021）中就为这一问题贡献了一份具有独创性和现实感的理论方案。

唐钧教授结合本人深耕多年公共管理与危机应对的理论积淀，结合近年来公共危机或突发事件的发展逻辑，提出了危机公关关系的“两场—三维”，为我们从现场加舆论场的角度厘清应急管理的现实场域，从事件进展、群众态度、信息管道三个维度为我们明确了应急管理与媒体互动的三重尺度。进一步的，双SPACE原则、信息管道原理、“181”模型、“利益相关”模型、“责任”模型等一系列基于现实的理论建构都为新时代如何进行媒体治理提供了较为具体的方案和原则。同样，这一系列理论与模型也构成了媒体治理的重要内容。唐钧教授在媒体治理方面的理论贡献有力的支撑了新时代应急管理和风险治理的舆情风控实践，为未来如何进行有效的舆情治理提供了理论上的参考和帮助。

三、围绕一个核心理念：实践出真知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任何理论的构建都需要与现实的需要相对应，否则只会沦为自说自话的空中楼阁。反过来说，从现实的实践中提炼出具有普遍意义的指导理论才是正确的理论创新逻辑。当前，应急管理学科还属于新兴发展阶段，一时间各种学说泥沙俱下、各种理论层出不穷。但究其本质，任何理论与学术创新都不应该脱离现实的发展。唐钧教授正是从自身深厚的理论积淀和丰富的实践经历出发，总结提炼了具有普遍意义的指导方法和实践逻辑，为应急管理学科的建设贡献了具有真实意义的学术作品。真实自有雷霆万钧之力，唐钧教授从实践中来，到实践中去的学术理念将借由本书《应急管理与风险治理》（唐钧/著 应急管理出版社 2021）影响到更多应急管理学人、在应急管理学科乃至于整个公共管理学科产生深远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