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薇】兴许是我先遇见了你

没办法我是文化沙漠，对军事政治一窍不通，当我乱编的，接受建议。

灵感是一张图代餐

不喜勿骂勿喷，谢谢合作。

 

 

西川混乱了几百年的局面有被统一的趋势。

鹤熙说。

西川如其名，在大陆的西部，虽是个苦寒之地，但那的矿藏资源十分丰富，匠人的锻造技艺较别的地方也更为出色，一直以来都是各大势力争抢的地儿。

西川自华榷逝世后局面一直处于混乱状态，各大贵族势力割据，鱼龙混杂，华烨也管不过来，派过去企图插手的人活不到一周。

突然冒出来了一股势力要逐步统一西川，让人无法不正视。

“派人去盯着，必要时提供一些帮助，等成气候了，尽力争取过来。”凯莎下了决定。她们现在疲于应对华烨的围剿，抽不出精力在西川发展。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运载舰数量有限，不太紧急的物资暂时还由军马运送。

天黑下来了，急行军的危险指数极大增加，凉冰便命令戒备就地驻营。

很快兵士来报，在驻地外围出现了一个形迹可疑的人。

凉冰眉头一跳。

 

那是一个风姿卓越的贵族，不怒自威。

凉冰看向她，突然发难。

“锵——”利剑相撞擦出火星，凉冰一击不中急速后退，横剑身前，厉声喝问，“你是谁！”

女人优雅地收剑入鞘，“这可不是待客之道。”

“夜半擅闯军营就是你的拜访诚意吗！”

啧，像只炸毛的猫。

女人心中低笑一声，“那你想怎么样？”

凉冰知道自己打不过这个来历不明的明显是贵族打扮的女人，早早就给长姐传了信，现在只能拖延时间。她绷着脸色，“作为一名贵族，夜半闯入都不是正直的行为，我愿与您互为所利，请告知我您的名字。”

女人也不担心，利落的说出自己的身份。

西川的领主，尊贵的公爵大人。

凉冰虽然是天启家的继承人，但是还未继承王位，因此也是称一声大公。

凉冰客气的请她入帐相谈，女大公摇头谢过，款款离去了。

亲卫想追，被凉冰拦住。“没必要。”拦不下她。

难道这个人就为了见她一面吗？

一直到五里开外，属下接应，安全退走后，女大公才出声道:“蔷薇，她就是你喜欢的人？”

女大公的脑海中响起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是。劳烦了。”

“没事。”不过与天启家的继承人见一面，哪比得上杜蔷薇提供的帮助。

 

西川的确是在逐步统一。

那领主手段凌厉，吞并了大大小小的贵族，势力壮大到让凯莎忌惮的地步。但是领主没有继续扩张，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而时光逐渐逝去，以凯莎和鹤熙为首的天使联军已经渐颓势，亟需补充有生力量。

 

只剩西川了。

鹤熙与凯莎对视一眼，决断已下。

天使联军兵临西川，然而她们一路畅通无阻，并未遇到太大反抗。

一个月后，大军压阵，城门大开，西川的领主提出和谈。

为展现诚意，联军的两位统帅及其副指挥凉冰各率十人进城。

士兵列阵两侧，拱卫着王座。

女大公端坐在大殿主位上，颈上围着浅棕的昵绒羽织，躯体被藏在厚厚的护甲之下，血一样鲜红的披风垂落下来。她看向窗外的莾莾黄沙，落日熔金，半边身子沐浴在光下，光影明暗交叠，无端苍凉。

“远道而来的客人，幸会。”

女大公极具压迫感的视线扫过，开口唤道:“凉冰。”

声音不疾不徐，噙着笑意，真把这心心念念的名儿叫出口了，觉得这样不妥，又道:“天启王，凉冰。许久不见。”

她幽深的瞳孔中燃着焰一样的痴念和久而重逢的喜悦，又克制着只泄出几分，偏头看过来时微风穿堂而过，那头红发也愈发夺目。

“你记得以前我们曾相见过别？那时我就想，天启家有一美人，令我，见之心折。”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阵前和谈，主帅竟相互熟识，敌方主帅甚至当众示爱。

凯莎愕然地看向凉冰，这时她们可以说是被请君入瓮了，对方也一副震惊的模样，惶然摇头，“我不认识她啊！她胡说！”

鹤熙蹙眉上前一步，冷声道:“阁下慎言！妄言此事并非是一位身份显赫的领主的得体行为，不知阁下此言何意？”

这事一旦坐实就怕给凉冰扣上个通敌的帽子。

女大公轻笑一声，坦然道:“情之所至，唐突了。”

她看向凉冰的眼神的确带着毫无掩饰的欲，深渊一样沉重黏稠，鹤熙确定自己绝没有看错，但是转瞬她便敛了神色，纯粹坚毅得让鹤熙直皱眉。

太会装了。

女大公站直身来。

她身形挺拔，倨傲的睥睨着，张开双臂。

“西川的的战士们！华烨荒淫无道，横征暴敛，辜负先王所托，不配为君！我已经不再锋利，无法再带领你们继续前行。而现在，新的机会出现了，天使联军，就是我们的希望，我们会推翻华烨的王朝，建立新的时代！现在该做出选择，是追随一个希望，还是灭亡于旧有制度之下！”

军阵中接连响起几个煽动性极强的声音，“我愿归顺新主！”很明显是专门安排的，更多的军士也低头欠身表示臣服，“我愿归顺新主！”

“我愿归顺新主！”

喊声震天。

没人能想到一场大战就这样消弭于无形，但是得承认女大公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识时务，避免不必要的伤亡，跟随明主。历史上的女大公也是这样做的。

凯莎细细打量着她，片刻，终于俯身致意。

“我谨代表天使联军，感谢您的赤忱。”

女大公受下一礼，走下王座，迤然来到于自己的年岁而言尚年幼的天启王面前，手掌落到她的肩上。

鹤熙按住凯莎欲拔剑的手。

女大公久居高位，威仪凛然，被那双棕眸摄住，凉冰脑中空白，兴不起一点反抗的念头。

“很高兴认识你。凉冰。”

 

一年后，天使联军正式统一西川，自此纠集各方军力更名天使军团，与天宫宣战。

怒海之战是天使文明发展的转折点，已经解甲归田的女大公却没有能亲眼见证。

她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消失在莾莾大荒里，遍寻不至，人们这才恍然发现女大公的出身不详，仿佛凭空出现的一般。

之后天宫秩序被推翻，三王时代拉开序幕。

 

……

“系统重启成功。欢迎回来。”

杜蔷薇睁开眼，终于有了一丝真实感，语琴如释重负的面容映入眼中。

“蔷薇，你感觉怎么样？你的身体指标一直在标红……”

“我这不是回来了么。”杜蔷薇撑起身子，一股眩晕感袭来，不适的皱眉。“凉冰怎么样？”

“女王的最后一个原子也找回来了，还没醒。”

“嗯。”

语琴扶起她，“幸好成功了。”

不然杜蔷薇以自身的意识引导凉冰遗失的原子归位失败了，迷失在异界时空，那是恶魔承受不起的。

“我自己走走。”杜蔷薇挥开她。她脑子太乱了，万年之前的经历冗杂，令她脑子承受了太多混乱思绪，脑子一抽一抽的疼。

没走出多远，她就听见有人喊她，声音惶惑焦灼。

“蔷薇！”

恶魔女王踉跄着朝她奔过来，紧紧将她揽入怀中，上下摸索了一番确定她没受伤，又把她拥紧，嘴唇都有些颤抖着，“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哪还记得要说出斥责的话。

杜蔷薇回抱着她，一下一下的轻拍着恶魔头子那过分瘦削的背脊，感受到过分滚烫的液体落到肩颈上。

“身体还没好，乱跑什么，至少我成功了。”杜蔷薇安慰着，头突然奇异般的不疼了。

身为女大公时的经历终归给她留下了痕迹，凉冰只一眼便发现她的异样。

杜蔷薇身上萦绕着太过浓重的哀伤与杀伐，稳重端肃也在她身上扎根，仿佛真的经历了数不清的恶仗，尸山血海的趟过来，铸就了与以往不同的冷硬，碎冰一样的寒浮在眼中。

只是再冷硬的面容对着凉冰时都会顷刻之间柔软下来，像阳光暖融下悄然化去的露珠。

凉冰抱得更紧。

 

最后一次治疗结束，凉冰踏出营养舱，语琴给她披上了一件浴衣。

蔷薇没有守在这里。

凉冰眸中黯淡几分，顾自去洗漱，不知为何心里有些堵。

语琴却等着她出来，说杜蔷薇在恶魔一号的咖啡厅里。

 

“蔷薇，尝尝？”凉冰端着一盘小蛋糕送到她眼前，草莓味儿的。

杜蔷薇没接，让她自己吃。

凉冰也不客气，她吃得欢，面容上流露出一种孩童般的稚气与满足，像是没吃过那么好的东西，百吃不厌。

杜蔷薇想起凉冰曾经连野菜都啃过，瞧着对方那已不复万年前的青涩的眉眼，蓦地一股苦涩涌上心间。

她没法参与凉冰那过往的三万年。

“我体会过天使是怎么飞翔的。”杜蔷薇说。“很新奇。”

凉冰对于她的天使同胞仍然抱有好感，闻言点头，也没问是怎么体会的。

女大公留下了在历史记载中应有的评价与名声，杜蔷薇一向行事规矩，逾矩的就是去见了凉冰一面。

而那阵前示爱的小小玩笑，不会有除她以外的人知晓。

历史会修正本不存在的变数。

异界一游，不过庄周梦蝶。

纵使窥见了半分往事，也只能顺从历史的潮流，已经发生的历史无法改变，干扰时空亦有限制。

她只是借另一个人的眼看到了万年之前，本就是因缘际会，无法言说，用尽手段，终归白忙一场。

时空神的眼中落尽了无尽的星河，分明好看得很，声音却空洞颓然，怅惘地漏出几个字:“兴许是我先遇见了你。”

凉冰永远不会知道杜蔷薇看见了什么又经历了什么，历史也不会容许她任意言说，于是只能藏在心底，寄予时光，酿成灼喉的酒。

凉冰微怔，神情懵然，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从善如流的安抚着，眼睛亮亮的，“那一定是非常愉快的时光。”

杜蔷薇看着她许久，唇角露出笑，握住了她温热的手。

“嗯。很美好。”

翩翩少年郎恣意矜贵，谁不叹一句骄矜风流。

只怪时光无情，记忆不再牢靠，许多传说都掩没在黄沙之下。

幸好我得以窥见那散失的过往，哪怕只吉光片羽。我的女王，兴许，的确是我先遇见了你。

 

                      the   end

 

ps:

明确一点，蔷薇的意识只是附着到了女大公身上，非同一人，当她被压制的意识苏醒后女大公也知晓她的存在。凯莎的行礼的确是对女大公，蔷薇只是沾了光。

与凉冰相遇和当众示爱也是女大公将身体主导权让给她，一笔蔷薇帮助大公更快统一西川的交易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