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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口日记 当年今日 洪洋
1991.12.5 星期四
一件不幸的事正在这个办公室里悄悄发展着，大家心上都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劳动保护部的干部小冯，私下在外边做生意，亏了十余万元。他是以高额利息向人借钱来做生意的。现在借款纷纷到期，有的超期已数月，债主纷纷逼上门来。
蒋明清今天下午到小冯家去，他家里的空调器、录像机、卡拉 OK 和冰箱、洗衣机等，都被别人搬走了。房子里空空的，小冯坐在那里发呆。他的南京商学院的一对同学夫妻也来催债。前天早晨他到广州去借回一万多元，也是拆东墙补西墙，西墙还补不起来，东墙已经拆光。蒋明清说：“年初，我看见他身上挂个BP机，平时外边电话很多，我就批评过他几次，叫他不要在外边做生意。"
钱起说：“他亏了这么多钱，用钱还是大手大脚。”特明清说：“我到他家里去，看见他老婆也不是很焦急的样子。两个人好像都很平静。”钱起说：“这是个谜！”
上午，李亚罗、蒋明清和我谈起此事，我说：“小冯在外边做生意，是背着组织的一种私人行为，他个人要负完全责任。但一旦造成恶果，对区工会的形象有损伤，而且作为组织，也要承担管理教育方面的责任。现在既然组织上知道了一些情况，应该主动查明真相，尽量减轻损失，采取有力措施，避免事情进一步恶化。”
上午，八时半至九时半，党支委会，我应邀列席，讨论了考察干部工作和明年党支部工作计划。
上下班路上，到邮局发信。寄挂历的人把窗口堵死了，地上是一大堆卷成圆筒的挂历。连日来，我已收到十余份挂历。蛇口有三百家企业，大多数企业出于商业目的每年都印挂历。走到路上，人们手上、自行车后架上，全是挂历。小小蛇口，刮起一阵挂历风。
下午，又午睡不成。大约是昨夜睡足了(少有的卧床8小时)。二时半，董大江如约来，我请他帮我计算字数，并按我的意向画版样。我一边审稿，一边写了数百字的《青春期》发刊词。
昨天下午只吃了半碗稀饭，晚餐是几片咸面包。今天早餐是面包片，至午不觉太饿，但已无不适感。在餐厅午餐，步行回家。晚上韩丽芳收到《华夏诗报》稿费，要请客，买菜来家中，由她一手烹调，清蒸鱼和瘦肉片烧豆腐以及一碗生菜，味道适中。我也不再禁嘴，和童大江、韩丽芳共嚼。晚间，胃部又稍感不适。童大江等近十时始辞去。谢宏九时稍过来，十一时始辞去。我看一部写苏联杂技演员在美国变节的美制故事片直到子夜，胃部反觉轻松一点了。又勿忙把昨夜换下的衣服洗净晾出，凌晨零点三十分始得休息。
八时许和徐迟通电话，他说遇一老乡正在他那里聊天。十一时许荣渝来电话，说豆豆要到美术学校借读，手续尚未办妥，“我本来买了明天的票。现在只好推迟到下周二起程了。”
复罗公元并附致和穆熙信。柏钟扩晚间来电话，谓已与班信老师互通信件，商定书稿翻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