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尔街日报报道说,俄罗斯军方领导人承诺在乌克兰迅速取得胜利,但现在面临困境。
上周,当普京下令核力量进入高度戒备状态时,他看着长桌另一面的国防部长谢尔盖·绍伊古(Sergei Shoigu),后者点头表示赞同。
绍伊古从未当过职业军人,但拥有陆军上将军衔,在担任俄罗斯军方领导人的10年间,他一直致力于实现武装部队的现代化和专业化,并将其打造为一个有效的战斗机器和外交政策工具。
在克里米亚和叙利亚取得的胜利,帮助绍伊古和军队进入了普京的权力结构中心,在令人恐惧的情报机构面前占了上风。
情报机构此前是普京的主要支持者,而普京本人出身于此。
然而,俄罗斯军队未能迅速占领乌克兰,这表明绍伊古带来的改变虽然是真实的,但并没有创造出他所吹嘘的那种可怕的战斗力量。后勤保障不力,战略漏洞百出,军队准备不足,这意味着任何胜利都将付出巨大代价,而且是一场难以维持的占领。
俄罗斯军事专家将部分责任归咎于绍伊古先生愿意支持普京先生的计划,即使这些计划是不现实的。这意味着必须有这样的假设:乌克兰军队迅速溃败,俄罗斯军队将被视为解放者而受到夹道欢迎。
美国非营利性研究和分析组织CNA的俄罗斯研究主任迈克尔·科夫曼说:“除了普京之外,这事儿对一个人来说是非常不利的,那就是绍伊古。通过同意这些假设和这种类型的行动,他基本上把俄罗斯军队扔进了一场灾难。”
很难预测这对绍伊古来说会是什么结果。他对入侵的默许,表明了他对普京欧洲政治目标的忠诚。但如果行动失败,这位克里姆林宫领导人可能会寻找替罪羊。
“这一切都取决于普京的结局,”科夫曼说。
不管俄罗斯在乌克兰是否占上风,绍伊古最初想以最小损失迅速推翻乌克兰政府的策略已经失败。经过11天的战斗,俄罗斯军队没有占领任何一个主要城市,并遭受了意想不到的重大伤亡。乌克兰已经得到了全球的支持,西方的制裁也将削弱俄罗斯的经济。
为了弥补其军事上的挫折,俄军越来越多地诉诸于对平民区的轰炸和炮击。
现年66岁的绍伊古是俄罗斯最受欢迎的高级官员之一。他的专业是土木工程师,在苏联解体之前,他开始担任国家应急管理机构的负责人。在那些年里,他在全国各地奔波,处理各种各样的危机。他建立了一个庞大的部门,将其工作业绩打包并推广给俄罗斯人民。他的成功,使他被任命为军队首脑。
在新的职位上,他把一支萎靡不振、软弱无力的军队改造成了一支更加现代化的战斗部队。大量的市场营销提升了军队的声誉,吸引年轻人成为职业军人。
每年春天,他都会在莫斯科市中心展示军队的新武器和技术。
绍伊古的第一次成功是在克里米亚,当时他计划让特种部队夜间介入,夺取这个半岛。军队占领了政府大楼,最终导致2014年这块乌克兰领土被吞并。这次入侵被认为是对一个月前基辅亲俄总统下台的报复,也是为了保护俄罗斯黑海舰队,舰队的总部设在克里米亚。
当莫斯科在2015年开始支持叙利亚总统阿萨德的空袭行动时,军方在帮助莫斯科实现其在叙利亚的目标方面的力量是很明显的。
维也纳裁军和不扩散中心高级研究助理汉娜·诺特说:“(俄)军方和国防部已经获得了比外交部更多的优势,你可以和外交官交谈,但没什么用。”
复兴使军队成为普京外交政策的主要工具,并使绍伊古成为其核心圈的关键成员。上个月,绍伊古与普京及其他亲信一起受到美国和欧盟的制裁。
约翰-霍普金斯大学高级国际研究学院教授谢尔盖拉琴科说:“长期以来,他一直被视为普京最可能的继任者,如果后者去世的话。”
但是绍伊古不是一个政治威胁,而是帮助提升了普京的形象和他的意识形态,核心是与西方的对抗、俄罗斯民族主义和宗教。绍伊古改变了军服的设计,使其看起来像斯大林为庆祝美苏二战胜利而推出的军服。他出席了俄罗斯武装部队主大教堂的祝圣仪式,教堂的地板是由苏联缴获的纳粹德国坦克金属熔化而成。
以色列赖希曼大学的教授和俄罗斯军事专家德米特里亚当斯基说:“他了解政治风向,善于呼应普京显然认为重要的价值观。”
俄罗斯军方开始以时尚的、精心制作的视频而闻名,使用无人机镜头和快速的编辑来展示俄罗斯在叙利亚的胜利。国防部的官方电视频道Red Star访问了在中东和北极地区开展行动的俄罗斯军队,将他们描述为为俄罗斯在全球的利益而奋斗的英雄。
绍伊古的一名副手确保国防部长在新闻报道有好评,并会纠缠那些批评他的记者。军队也被用来惩罚普京的反对者,这些人被派往恶劣的地方服兵役。
一位与国防部有联系的人士说:“这被看作是对那些不知道如何管住自己嘴巴的人的一种惩罚”。
随着普京对军队的提升,武装部队与其统治中其他更黑暗的方面进行了合作。绍伊古与与克里姆林宫有联系的商人叶夫根尼-普里戈津签订了许多合同,后者为俄罗斯的私营军事公司(即瓦格纳)提供资金。
瓦格纳公司在叙利亚等地提供了实地支持,国防部用食品服务的军事合同奖励普里戈津。
如果入侵乌克兰的行动继续不顺利,就可能会破坏军方和绍伊古多年来的形象建设,并表明早期的胜利并不像他们看起来那样令人印象深刻。
克里米亚的面积不到乌克兰的二十分之一,即使在乌克兰的统治下,也是亲俄情绪的一个据点。而叙利亚的努力主要是空中轰炸。
绍伊古一直是入侵乌克兰前后俄罗斯版本事件中最明显支持者之一。当美国警告说俄罗斯即将入侵时,他说莫斯科的情报显示美国正在帮助乌克兰发展核武器,而且华盛顿正在准备对乌克兰东部由俄罗斯支持的武装分子,进行化学武器攻击。
上周,当入侵行动显然没有按计划进行时,他在一次被广泛转播的会议上茫然地宣读了他准备好的评论。他对一群军官说:“对我们来说,最重要的是保护俄罗斯联邦免受西方国家制造的军事威胁,西方国家试图利用乌克兰人民来打击我们的国家。”
他说,“俄罗斯联邦武装部队将继续开展特别军事行动,直到提出的任务完成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