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歌会网编者按】乌克兰战争打到今天这个地步，人们已经不再关注是否引发世界大战了。眼下普遍关注的，是这场战争的胜负得失。对此，长期致力于国际问题研究的北京学者张志坤对此连发数文，对俄乌战争的胜负得失做了较为全面系统的分析研判。他也就这次战争对中国的启示做了提醒，他认为，今后中国必须把实战练兵摆在突出的位置，绝知此事要躬行，必须把积累实战经验当做应对大规模战争准备的基础性工作。战后应该利用同俄罗斯的密切联系，加强两军交流，同俄罗斯参战的基层官兵广泛深入地座谈研讨，尽可能从中学习把握正反两个方面的经验。他也指出，乌克兰战争揭示，一些中国人确实离不开美国，一旦离开美国，他们从精神到肉体都要彻底垮掉，这确实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但对于美国方面的压力和威胁，在乌克兰战争以及由此相关的一系列问题上，中国不会接受任何人的威胁与要挟，任何这等把戏都不可能吓倒中国人，更不可能让中国妥协屈从。以下是张志坤老师的三篇分析文章：
一、关于乌克兰战争胜负问题的研判
乌克兰战争打到今天这个地步，人们已经不再关注这场战争是否引发欧洲大战、世界大战之类的问题了，有关这场战争的影响与意义，也是可从容再议的话题，眼下人们所普遍关心关注的，是这场战争战场上的胜负得失。
见诸于舆论，有关这场战争的胜负出现了两种极端意见：
一种意见是俄罗斯将取得彻底的胜利
这种意见认为乌克兰将被彻底打垮消灭，今后将不复存在，而要成为新俄罗斯的一部分，理由根据是战前普京总统已经放话，不承认乌克兰是一个独立存在的国家。提出这种意见的人甚至认为俄罗斯在解决乌克兰之后还要进攻扩张，要打造出一个“新苏联”，认定这才是普京的野心与目标。
另一种意见则断言俄罗斯将遭遇彻底的失败
这种意见认定俄罗斯军队即将乌克兰战场发生大溃败，原因是后勤补给跟不上，而且还有乌克兰军队的反击骚扰，所以俄罗斯军队将一朝崩塌，遭遇全面彻底的失败。在这场失败的牵引拉动下，普京将被赶下台，俄罗斯将再次发生解体裂变， 再次发生前苏联解体的那一幕。持这种观点的人大都是中国那些亲美亲西方上层“精英”人士，为提高说服力，有人还将美国著名学者弗朗西斯·福山搬了出来，据说他也持这种意见，写下了一篇题为《恶势力必备无疑》的大作以为证。
上述两种极端意见显然都没有多少理性与逻辑性可言，不过是主观作祟、情绪用事，战争的实际也不会出现这样的结局。
除了上述两方面极端意见之外，一般议论无非是围绕如下三种可能做文章：
其一，乌克兰获胜
即乌克兰取得相对性的胜利。依目前北约不会直接参战的情景，要想乌克兰全面打败俄罗斯、将俄罗斯武装力量赶出乌克兰根本不现实。事实上，在这场战争以前，乌克兰连闹独立的东乌地区民间武装都搞不定，现在又怎么能打败俄罗斯大军和东乌武装力量的联手呢？但如果搞得好，乌克兰却可以守住主要地区，让俄罗斯既定的军事计划破产，使之无法达成既定的作战目标与任务，只要做到这一点，乌克兰就算取得了胜利。
其二，俄罗斯获胜
俄罗斯达成既定目标，完成所设计的军事行动计划，乌克兰武装力量总体上被瓦解，新纳粹势力被消灭，乌克兰亲美亲西方政治势力被打垮，俄罗斯取得显著的胜利。
其三，双方妥协停战
乌克兰战争是一场十分奇怪的战争，战场上的厮杀与谈判桌前的握手交替进行、并行不悖。所谓“战争”，不过是外界的评论定义，俄罗斯方面的正式说法不过是“特别军事行动”。坦率地说，还是俄罗斯这个描述比较准确到位。可能乌克兰方面也这样认为、也如此看待吧。
正因为这样，所以俄乌双方完全可能达成妥协，以协议结束他们之间的这个活动。至于这个协议的基本性质与具体内容，那就要看他们之间的博弈情况了。就性质而言，从和平协议到停战协定都有可能；就具体内容而言，克里米亚、顿涅茨克、卢甘斯克、哈尔科夫等地主权问题，乌克兰的中立问题，新纳粹问题等，都可能包括在内，甚至还可能包括乌克兰泽连斯基的命运以及善后政府的组成与结构等；就程度而言，从肢解到阉割，到对现乌克兰的部分容留，都可能实现。
那么，正在进行之中的这场战争究竟将是怎样的一种结局结果呢？
我们的判断是，上述第一种结果已经不存在。因为现如今乌克兰事实上已经丢掉了大片国土，丢掉了一系列战略要地，相对性的胜利也早已无影无踪了。
关于第二种可能，笔者以为，俄罗斯可以取得军事胜利，但俄罗斯的军事胜利具有强烈的相对性。
比较战场上俄乌双方的双方的优劣得失，总体上看，俄罗斯打得并不很好，但战场仍然在俄罗斯军队的掌握控制之下，原因是乌克兰军队更糟糕。
具体表现是：
一、俄罗斯方面的优势与缺点
俄军优势的方面在于：
——俄罗斯军队有作战与修整的自由，想什么时候打就什么时候打，想什么时候转入修整就什么时候转入修整；有展开军事行动的自由，想怎样打就怎样打，比如进攻方向，战斗规模，武器选用等，俄罗斯方面都有充分的自主选择权；
——有充足的后备力量，可以在动员组织起来后陆续开进战场；
——有源源不断的弹药与后勤支援，局部地区和一些部队出现供给吃紧的情况，只不过是暂时的现象，而且还是可以救援改善的，并不会发生福山设想的那种因弹尽粮绝就一哄而散的事情；
——有东乌顿涅茨克、卢甘斯克民兵武装的配合、支援，他们号称是民间武装，但实际上不仅相当正规，而且富有作战经验，尤其是城市防守与攻坚的经验；
俄军的缺点与不足是：
——大纵深机械化向心突击口子张开的太大，想一口吃个胖子，进攻的可持续性难以保障；
——对城市攻坚及拔点作战估计不够、准备不足，夺取军事要点和大城市的能力欠缺；
——情报、信息与后勤支援不到位，影响作战行动的锋锐力，严重降低了作战的强度与烈度；
二、乌克兰军队的优势与缺点：
乌军的优势在于：
——具有一定程度坚决抵抗的意志与勇气，能够在分散、独立的状态下顽强作战；
——能够依托城市楼宇坚固建筑物构筑绵密的防御体系，使进攻一方寸步难行；
——有来自西方的支援与帮助，包括各种反装甲武器、单兵防空兵器，特别重要的还有通信、情报、电子信息等方面强有力的保障与支持；
乌军的缺点与不足：
——被动应战、消极防御，被穿插分割、孤立包围，呈现被各个击破的困境；
——缺乏组织协调，各自为战，陷入“小敌之坚”的不利境地；
——后勤补给难乎为继，战争资源消耗殆尽，后备力量枯竭；
在上述优劣对比之下，等待乌军的，就是一个接一个被消灭命运，乌军所坚守的城市将不断被攻陷落，失败只是时间问题。笔者估计，按照目前的进程，再过半月左右，乌军有组织的战斗将基本上被粉碎。从军事角度看，对乌克兰方面而言，这意味着这场战争已经失败。至于有人指望在此之后还会有什么游击战泥潭能让俄军深陷其中、出现阿富汗战争那样的情形，这恐怕只是一箱情愿了，
相应地，俄军的胜利也只是时间问题，这没有什么疑问。但俄军的胜利并非一些人想象的那样辉煌与灿烂。更重要的是，俄军战场的胜利能在多大程度上转化成为政治、外交以及战略等方面的胜利，这就不是军事领域的问题了，可以直白地说，俄罗斯总统普京所发起的“特别军事行动”只是给解决乌克兰问题提供了基础与条件，进一步可在多大程度上解决俄罗斯战略定义中“乌克兰问题”，不仅是俄罗斯与乌克兰当局之间的事情，更是俄罗斯同整个西方集团之间的事情，而具体表现则要通过俄乌之间的谈判来表达、实现。
因此，有关俄乌战争的胜负，结果将是俄罗斯获胜，但胜利不意味结束，这场乌克兰战争将以俄乌之间的达成协议而告结束。至于俄乌之间到底能达成怎样的协议，战场上的事情只是部分起作用。对俄罗斯而言，没有战场的胜利是不行的，但仅仅战场上胜利也还不够，还需要更广泛更深刻的战略较量。
二、在乌克兰问题上，中国不会接受任何威吓
现如今摆在霸权面前最急迫的任务，是要通过非战争手段来绞杀俄罗斯，不然的话，俄罗斯很可能就要在乌克兰问题上得逞了。
但是，要做到这一点，光凭美国及其所率领的西方集团却力有不逮，他们不能完成这个任务。因为更重要的角色是中国，中国同俄罗斯的联系太密切、太重要了，不关闭中俄之间的经济管道或纽带，想要通过经济战等手段绞杀俄罗斯，那是妄想。所以，从扼杀俄罗斯的大计出发，现如今就必须先把中国摘出来，不然，中俄两国捆绑在一起，无论如何也无法绞死普京。正如中国外长王毅2021年12月30所说的那样，“只要中俄肩并肩站在一起，国际秩序就乱不了，霸权主义就赢不了”。
美国当局已经深刻地认识到了这一点。于是，以美国为首，整个西方世界对中国立刻高度重视起来，他们争相恐后做中国的工作，各种劝说、呼吁、疏通、拉拢纷至沓来、琳琅满目。仅仅这样还不够，白宫当局还玩起来恩威并用、打拉结合的手法，一方面呼吁中国对俄罗斯施加影响，要利用自身优势调停乌克兰战争，一方面又发出威胁，放出话来说，如果中国干扰破坏了美国对俄罗斯的制裁，则要吃不了兜着走。据报道，美国总统国家安全事务助理沙利文3月13日在接受采访时表示，中国不应该试图帮助俄罗斯规避制裁，美方正在密切关注中方向俄罗斯提供提供经济或物资支持的程度，并已向中国表示，规避制裁肯定会面临后果。类似这样的表态，美国当局的政要们利用各种场合已经多次表达，并向全世界做了明确的宣告。
简单地说，这意味美国对中国又举起手来作势要打了，中美关系又因为乌克兰战争受到剧烈的冲击。
中国应该怎样应对中美关系的这一新情况、新问题呢？现如今全世界都瞪大眼睛在看着中国。
这相当考验中国的战略定力。
众所周知，在乌克兰战争这个问题上，中国有着自己的看法，也有自己相关的政策举措，这个时候究竟怎样处理中俄关系和中乌关系，中国有自己既定的路线与方案，并且已经对外多次声明宣示。但美国不管这些，美国的要求是中国必须按照美国的意愿与利益办理，否则就要不客气。更进一步说，中俄新时代战略联合声明墨迹未干，美国就要中国将其当成废纸，这个压力着实不小。这些都相当考验中国的战略定力了。
在战略定力之外，这还空前考验中国的意志与勇气，敢不敢在关键时刻对美国说不。
从网络舆论的反映与反响看，绝大部分中国人都坚决说不，因为中国应该怎么办，应该由中国自己说了算。但不能承认的是，美国的威吓着实吓坏了一些中国人。
事实上，自乌克兰危机爆发以来，有那么一些中国人，他们不是把此次乌克兰战争当做中国实现战略进取的契机，而是当成讨好美国霸权的机会，跳着脚高喊应该借机讨好美国、取信美国。他们声称，目前中国对乌克兰战争的态度是“站到了世界多数国家的对立面”，为此大声呼吁中国要同俄罗斯切割，“尽快卸下俄罗斯这个包袱”。仅仅这样还不够，他们还要求中国发挥优势“竭力阻止普京的可能的冒险”，说“普京离开中国的支持大概率只能结束战争”，这样中国就立下了头功，并从中或可为改善与美国和西方的关系找到契机，等等。他们被美国的制裁威胁吓坏了，声嘶力竭地呼吁，要“尽一切可能改变美国对中国的敌视态度”，声称这是中国面临的头等大事。底线是防止美国和西方对中国进行连带制裁。也就是说，中国无论如何也不能触碰美国的这个底线，必须在这个底线面前止步、下跪与屈服。
显然，这已经不是什么绥靖的问题了，而是货真价实的举跪下手。因为按照这些人的意见，面对美国最新发出的威胁，中国甚至连调价还价的余地和空间都不复存在了。
应该承认，乌克兰战争揭示，一些中国人确实离不开美国，一旦离开美国，他们从精神到肉体都要彻底垮掉，这确实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展望未来，如果这个问题不能得到有效解决的话，一旦美国强行同中国脱钩，则可能会有相当数量的中国人活不下去，可能要造成大量的人员伤亡。
但是，这些人在中国充其量也只是极少数，他们的思想意识与价值逻辑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格格不入，尽管他们也打着维护中国利益的旗号，其实只不过是骗人的幌子而已。任何人都明白，如果在重大的国际政治问题上中国都不能坚持自己的原则与立场，都没有自己的选择余地，那还有什么“强起来”一说呢？还奢谈什么复兴崛起呢？
所以，在乌克兰战争以及由此相关的一系列问题上，中国不会接受任何人的威胁与要挟，任何这等把戏都不可能吓倒中国人，更不可能让中国妥协屈从。至于有人因此要死要活、五内俱焚，这可能是中国“强起来”不得不付出的一点代价，看起来似乎很吓人，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三、乌克兰战争对中国有一个重要启示
战争是检验国家军事实力的唯一标准，这场乌克兰战争把俄罗斯和乌克兰各自的实力与水平都充分地展现了出来。
从战略层面来看，俄罗斯的战略指导十分出色。人们都知道，战争不只是战场上的事儿，更是政治的继续，要在打好战场上军事战斗的同时，还必须打好经济战、金融战、舆论战、网络战、外交战、情报信息战等各种形式相关联的战争，甚至连文化艺术体育等都卷了进来，为此，战争的指导者要依据各种背景条件确定正确的战争方略与行动方案，要牢牢把握战争进程的主导权与主导权，不能走到哪儿说哪儿，即兴而作。在上述各个方面，俄罗斯都表现得可圈可点，总体上获得了极大成功。
比较而言，乌克兰当局则表现得一塌糊涂。事实上，这场战争战场以外的事情基本上都与乌克兰泽连斯基当局无关，举凡经济战、舆论战、外交战等这些相关联的战争，都是美国在担纲挑大梁，一众西方国家响应跟进。乌克兰当局可以作为与可能着手的只是其国内的事情，比如战争动员、组织民众、确定正确的战争方略与作战方案等，但从目前披露出来为人们所能知悉的种种事迹来看，泽连斯基政府的所作所为可谓毫无章法，简直就是一团乱麻。
从军事能力层面看，乌克兰武装力量表现出一定程度的勇气、意志，许多军事要点能够做到顽强坚守，这是其优长的一面。但是，这支武装力量战场组织水平很低，各部分基本上是各自为战，缺乏大范围、大规模协同能力，不能遂行机动作战，而只是依托人口密集的城市株守硬撑。因此，总体上看，乌克兰武装力量还比较幼稚低级，没有多少军事艺术可言，并不是一支很成熟的武装力量。
俄罗斯武装力量的指挥和作战能力总体上呈现较高的水准，其基本作战安排仍然是经典的战役模式，即运用重型机械化大兵团实施大纵深向心突击，多点突破，在广阔地域内达成大面积的军事合围，进行包抄歼灭作战。这样的作战设想本身很好，但具体运用却需机动灵活，而且历来都变化万端。从乌克兰战场的实际进展看，俄罗斯方面表现出来的明显缺点，是口子张开得太大了，想一口吃个胖子，看起来似乎是力图通过一次战略性战役一鼓作气就打垮乌克兰。另一个明显的缺点是，俄军对于战争过程中的攻坚拔点作战考虑不足、不到位。
进一步到具体的作战行动，则操作层面的问题就更多了，包括情报信息保障、后勤支援、地空协同等，俄罗斯一线的作战部队似乎都表现得很笨拙，战术应变能力不突出，战斗水准难以支撑战役方案。留给人们的印象，似乎是很多预期设想往往难以达成，以至于整场战争总体层面一直呈大纵深军事突击的模样，但却迟迟不见最后结局。原因并非是对手与敌人多么顽强有力，麻烦的是在口子张得过大之外还有后勤保障、道路交通、平民百姓等各种因素掣肘。诸般战术层面与战役层面的问题如此复杂地纠缠在一起，以至于旁观者对于俄罗斯的军事指挥与作战水平褒贬不一，说好说坏都能找到相应的根据。就算俄罗斯军方自己，也承认有很多不如人意的地方，原因还是因为没有经验，实际情况要比预想的更加复杂，以至于不得不在战争进行的过程中加以适应与调整。
这样的经验与教训可谓十分深刻。它使人们更加真切地认识到，仅仅在教室或书本上学习战争完全不够，如果以此为基础去指导或从事战争的话，那简直无疑于自杀，要导致可怕的灾难；通过演习等模拟手段演练战争是必要的，但也是单纯的，由此得出的经验与形成的这习惯恐怕也难以支撑真正的战争。可信赖的战斗水平与军事能力只能通过实战得来，任何一支武装力量，如果缺少实战经验，无论装备怎样的现代化武器，也无论看起来多么先进强大，都一概不过是表面现象。其实，冷战结束以来，俄罗斯经历的战争与冲突并不少，也积累了相当丰富的战场经验，但即便这样，仍然在具体的战争过程中存在这样那样的不足与缺失，其它就更加可想而知了。
这样的经验教训对中国而言尤其重要，因为未来的中国也面临相似的课题，并且问题更加突出：
其一，军事任务更重
此次乌克兰战争中，俄罗斯的军事任务概括起来说就是两个：一是使用核武器震慑北约不敢介入；二是在战场上打败乌克兰。
相比较而言，未来中国所面临的军事任务远远超过上述目标。未来有朝一日中国如果动用武力遂行国家统一的话，军事任务将更加复杂沉重，至少包括如下六大课题项目：
一是保护大陆本土免遭打击，尤其是核打击。为此，中国要支起自己的核保护伞，并做到万无一失，所防范的对象就是美国，因此压力巨大；
二是粉碎美日军事干涉。以霸权为首的西方集团很大可能要派遣武装力量介入，进行直接的军事干涉， 这是赤裸裸的军事侵略，中国必须粉碎这一侵略，为此任务艰巨；
三是消灭台独武装力量。必须假定台独势力控制和支配台湾岛内全部武装力量，在此前提下遂行军事行动，就要以消灭这支武装力量为目标，考虑到台湾岛内武装力量的规模与水准，这个任务并不轻松。
四是谨防朝鲜半岛不稳。防止三八线以南的军事力量趁机进犯，对朝鲜进行军事侵略，谋求颠覆朝鲜半岛的既定格局，将兵峰直逼鸭绿江边；
五是抗击南海地区的危局。在三海联动的背景下，台海战事必然牵动南海相应地也将风高浪急、波诡云谲，在霸权大国的主导下，甚至可能出现严重的危局，为此中国必须做好相应的抗击准备，这个任务也不轻松；
六是应对印度干扰牵制。乘人之危、投机取巧是印度的一贯伎俩把戏，也是霸权针对中国搞东西对进的既定预案。台海爆发战事之际，印军也必定蠢蠢欲动，伺机在中印边界制造事端、讹诈中国，中国必须做好应对准备，为此将不得不付出一定的资源与精力。
上述几个方面综合下来，可以认为，中国的军事压力远远大过俄罗斯。
其二，战争经验太薄
承平数十年，中国已经三十多年无战事了，相应地，军队也是大国中比较缺少现代战斗经验的武装力量。战争的历史经验证明，以未战之兵而临大战，个中风险难以估量；乌克兰战争中俄罗斯一方在具有显著优势的情况下还因为经验不足而打成这个样子，台海战争之时，大陆方面是既无经验，又无全面优势，情况就更加复杂了。
从乌克兰战争的经验出发，攻打人口密集的大中城市是现代战争的巨大难题，尤其是在约束人道主义灾难的前提下，更受到诸多方面的严重限制。对人口密切的城市不能进行炮火覆盖，以免造成大量伤亡，但这些城市又是一个又一个钉子，军事行动上还绕不过去，无奈之下只能像做手术那样一点一点摘除，费时费力，军事行动犹如戴着脚铐跳舞，这就是俄罗斯军队现下所遇到的困境。届时台海爆发战事，大陆在这方面所遇到的问题比之于俄罗斯更多更大更严重。从乌克兰战争可以看出，当代中国各路赵括们过去五花八门所谓中国几十小时就解决台湾问题的说法，纯属天真的梦呓。
其三、威慑效力很弱
通过此次乌克兰战争，人们进一步深刻地认识到，俄罗斯的战略实力由两个方面构成，一是摆在眼前的军事实力，二是触手可及的威慑效力，二者有机结合，保障俄罗斯遂行大规模常规战争得以顺利进行。
这其中的第二种能力经常为一些中国人所津津乐道，他们动辄就把“不战而屈人之兵”当教条拿出来舞弄，在中印边界问题上是这样，在南海问题上也是这样，在台海问题上还是这样，好像现如今中国不用实际打仗，只要把武器装备搞得无比现代化、把GDP搞得数字惊天，霸权就得抱头鼠窜、周边宵小就得俯首称臣一般。
窃以为，这不过是十足的妄想。事实上，当代中国的战略威慑能力相当薄弱，不然也不会先后有这么多国家向中国发难叫板了（参阅笔者2011年文章《建设中国的战略威慑能力刻不容缓》）。乌克兰战争中，俄罗斯能够通过强有力的威慑，震慑包括美国在内的各国一概不敢直接介入战争，有些中小国家甚至唯恐躲不及而引火烧身。未来中国能做到这一点吗？中国能够震慑日本、印度、澳大利亚、英国、法国等不敢军事介入与武装干涉吗？事实上恐怕对其中的任何一个都做不到。
有鉴于此，今后中国必须把实战练兵摆在突出的位置，绝知此事要躬行，必须把积累实战经验当做应对大规模战争准备的基础性工作。在当前，则应充分汲取俄罗斯此次乌克兰战争中军事行动的教训，战争进行之际可能不方便派出战地军事观察员，但战后应该利用同俄罗斯的密切联系，加强两军交流，同俄罗斯参战的基层官兵广泛深入地座谈研讨，尽可能从中学习把握正反两个方面的经验。
【文/张志坤，大学教师，红歌会网专栏学者。发表时略有修改。】
石正雄123 2022-03-16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