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父》
“我本以为这会是史上最烂的电影。”二代“教父”扮演者阿尔·帕西诺如此惊叹。
一个欠了赌债的编剧,一个初出茅庐的导演,一个被称作“票房毒药”的主演,一个不想拍它的制片厂,还面对着抵制这部电影的族群……50年前的今天,一群失意的人凑一起鼓捣出的电影上映,一不小心成就了“影史最佳”。
无数后来者向《教父》致敬:《无间道2》《JOJO》《一步之遥》《罗曼蒂克消亡史》《疯狂动物城》《黑道家族》……
传说中的“男人圣经”,一开始没被任何人看好。
01
马里奥·普佐:《教父》背后的“教父”
《教父》的伟大,从意大利人马里奥·普佐写下第一幕的时候,就开始了。
在写《教父》之前,马里奥·普佐写过两本小说,口碑不错却销量欠佳,前后跨度十年,但两本书带来的收入只有6500美元。彼时的普佐还流连于“赌城”拉斯维加斯。不过,赌运也没有眷顾这位作家,稿费输得精光。
原著作者、编剧 马里奥·普佐
如果再写不出赚钱的作品,他的债主就要打断他一条胳膊。
这时,他想起了出版社编辑对他说过的一句话:如果再给人物增添一些“黑手党做派”那就更好了。
尽管出生于曼哈顿岛贫穷的“地狱厨房”地区,普佐前半辈子都没接触过帮会分子。为此,他对黑手党做了详尽的调研,没人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但是后面的故事说明了一切。
1967年3月,《教父》小说上架,结果是轰动性的,它在《纽约时报》的畅销书榜上停留了整整67周。
在电影版《教父》的剧本中,克莱门扎给迈克尔描述一个菜谱,导演科波拉原先是这么设想的:“首先将香肠烤得焦黄,然后把西红柿扔进去……”普佐却在旁边修改道:“匪帮不用烤得焦黄,匪帮是煎!”
马里奥·普佐(中)在片场
由马龙·白兰度担纲主演,最初也是普佐提议的,他认为“白兰度有种沉静的力量能主宰全局”。
派拉蒙影业副总裁罗伯特·埃文斯日后回忆道,“普佐写书的时候,我们得不时给他点面包让他活着。我们从没料到它后来会取得那样巨大的成功。”而对于普佐本人来说,写《教父》原本只是“为了挣足够的钱去写自己想写的小说”。
02
弗朗西斯·福特·科波拉:非他不可
在电影开拍之前,有12位导演谢绝了派拉蒙的邀约,直到他们遇到年轻、便宜、好控制的科波拉,而且还是意大利裔。
其实科波拉一开始也并不买账,他接下电影的理由和马里奥·普佐类似。
在拍摄《教父》之前,他和朋友从华纳电影贷款,创办了一家独立电影公司“美国西洋镜”——为了他们个性化、乌托邦的电影理想。然而,由他们制片的第一部电影就扑了街,华纳想要收回投资。形势所迫,科波拉选择接手《教父》。
派拉蒙影业的新闻发布会上,马里奥·普佐(左一)、弗朗西斯·福特·科波拉(左二)和派拉蒙高层共同宣布《教父》的电影计划
在正式拍摄前,他还为自己的电影打赢了三场仗。
第一场,年代。派拉蒙要求普佐把剧本设定在20世纪70年代,因为拍摄同时代电影成本更低。但科波拉执意要把电影设定在40年代——原作中美国的崛起、企业的发展、迈克尔的服役经历,都跟那个年代契合。
第二场,取景地。制片人想要把取景地放在克利夫兰、堪萨斯城或者辛辛那提,一是为了节约成本,二是因为他们受到了黑手党的威胁,“最好别来纽约”。但科波拉眼中只有纽约,“任何其他地方很难具有纽约的独特神韵”。
科波拉与白兰度讲戏
第三场,选角。“漫长而惨烈”,前50多位试镜的演员都被科波拉否决,直到白兰度。他心中始终有一个制片方无法理解的原则,这也导致在正式拍摄中,派拉蒙对他进行了“密切关照”。
最终,原著的火爆和科波拉的固执,说服了派拉蒙为之一次次妥协。甚至,科波拉还和同样固执的摄影师戈登·威利斯真正地干了一架。
当时能够理解他的只有一个人。
科波拉出生于美国,但从小就随音乐家父亲旅行演出,受过意大利文化的熏陶,和原作者普佐一拍即合,电影剧本就是他们一块在赌场打磨出来的。那时,普佐的手气依然欠佳,但他说,“我在楼下输个几千块,但在楼上能赚个上百万。”
03
马龙·白兰度:“票房毒药”的逆袭
派拉蒙时任CEO斯坦利·杰夫曾说:“只要我还是制片方的领导,马龙·白兰度就不会出现在电影里。”
白兰度曾经出演了许多经典,例如《码头风云》和《欲望号街车》。美国电影学院甚至将表演分为了“白兰度之前”和“白兰度之后”。
但在拍摄《教父》之前,他的事业已经走了一段下坡路,成了名副其实的“票房毒药”。
“教父”在化妆
在生活中,他也是个“迷人的反派角色”。7次奥斯卡提名,2次获影帝;6个自杀的情妇,17个律师,大约25个不幸的子女,1100万英镑的巨额债务。他在影史的辉煌,映照着他人生的阴郁。
普佐和科波拉却看中了他的“神秘力量”。白兰度号称从不试镜,科波拉只能带着手提摄像机来到他家中。
那天,白兰度身着日本和服,扎了个马尾鬏。先是慢悠悠地把鞋油往头上抹,又往两颊塞了两团纸巾,活像一只牛头犬。然后,抽一口雪茄,才开始含糊地说话。
“教父”定妆
斯坦利·杰夫看过后,终于答应由白兰度来演教父。那一期的Variety杂志的头条是:“没有人胜任教父这个角色,只有一个名叫白兰度的人”。
在电影第一幕中,“教父”说话含糊又缓慢,观众和专家认为他演出了教父的深沉魅力。其实原因有二,一是白兰度记性极差,靠提词器才说完台词;二,即便是白兰度,在拍摄第一天也会紧张。
白兰度因为《教父》重振雄风,但此后,他的人生与事业逐渐背道而驰。在许多影迷眼里,白兰度早就随着《教父》葬在了50年前的枪声下。
……
电影的主创团队疯狂且互不相让,他们碰撞出的火花,让五十年后的世界仍然为之折服。
如果没有《教父》,这些主创也许早就被掩埋于历史尘埃;但如果没有他们的偏执,也不会有《教父》这样不可复制的经典。
没有任何一段人生可被预测,正如《教父》的戏里戏外,都展示了人生的浪漫和残酷。
参考资料:
LCA,《关于<教父>你可能不知道的40件事情》[美] 珍妮·M·琼斯,
《教父电影全剧本》
撰稿 - 鲸鱼
编辑 - 杀手
- 今日话题 -
《教父》中你最喜欢的台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