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刚说事：杨若文《天涯何处无芳草》中的苏轼家事动人心魂（11）

绪刚说事【绪刚说事：杨若文《天涯何处无芳草》中的苏轼家事动人心魂（11）】

（11）泼妇那么耍泼，在苏通判面前没泼出个结果

路途漫漫，风雪萧萧……苏轼在几个受灾各县奔跑着，两脚踏遍常州的晋陵、金坛、溧阳，润州的丹阳、句容，串村走舍，明访暗察，摸清了赈灾贫户，撒下的脚印，一串串又一串串，清晰地印在常州、润州的广袤地面、弯曲小道。这一串串又一串串是多少，天也看不清，地也数不尽！

苏轼又想家了，猜测家人这会儿在干什么。思念只一闪出，犹如北风过墙般地消失了。他在细查着，发觉赈灾中门道甚多，名堂不少，一些地方官员频出阴招、中饱私囊，一些官员尸位素餐、敷衍塞责，死亡边缘挣扎的饥民，很难得到天露的滋润。目睹饥民的惨景，苏轼心生悲悯，亲到现场监督灾粮发放。

老天放晴，阳光罩在白皑皑的雪上，耀眼闪亮，乌鸦不惧风寒地窜向苍穹，喜鹊“唧唧喳喳”地柳上鸣叫。该赈的，弄清了，这会儿，要发粮。附近五个村舍的赈灾粮，集中在城隍庙开仓，一个时辰过后，听远处人声吵杂，有人哭着、有人骂着，十有九、十有十是胡搅蛮缠来了。眨眼间，一个白白胖胖的半老女子边哭边骂：“今年这个当官的，两眼让白蜡灌了，我们家的人饿得前心贴后背了，怎么硬是瞧不见的，啊呀……啊呀……往年来的那些官呀那个公平劲儿，我们家没漏过一次的，今年……偏……偏啊……”哭声甚是凄惨。

苏轼一瞥，知是彭员外的三房，后面跟着的四五户并不穷的，却想借着她的闹蹭个份儿。前些天，他们就私下里想请苏轼吃酒，苏轼知底儿，没上套，他们骂骂咧咧地走开了，今日前来起哄，能蹭上几斗是几斗，蹭不上也要给你姓苏的弄点难堪，让你灰头土脸。领粮的穷困户怕惹不起，躲着不吱声儿。一个瘦小伙子不屑不满，远远地指着彭员外的三房，声高高的：“你怎么饿得白胖白胖的，说出法子来让我们这些瘦不零丁的也饿一饿吧！”头发斑白的一位中年接了茬：“眼儿睁亮点，这儿站着青天大老爷，今个想耍泼吗？提猪头进斋堂，你错了地方！”苏轼对这几个胡搅蛮缠的，没有理睬！他们即使恨自己、骂自己，那就尽管恨、尽管骂吧，若想从我姓苏的跟前胡搅蛮缠到一颗米嘛，除非天塌下来！(源自新华出版社《天涯何处无芳草》上册第1章)

绪刚说事：杨若文《天涯何处无芳草》中的苏轼家事动人心魂（11）